姜驼子摇了摇头。
“我姓姜。”看着连老歇呆楞地看着自己,姜驼子继续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用再迷信过去的那些东西了,我这么做也是景仰莫家,所以觉得山上的地荒了太可惜了。其实不用攀这座崖壁也能上山,只是,你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老军营的山体虽然拔地而起,但它不是一座孤伶伶的山,南北面是峭壁深渊,东面却是与几座连绵的高山相连。
连家父子来到了山上,也就见到了老军营上面的地貌。它的东面是一个缓坡,生长着十几里的针叶林,正是由于它的存在,在北面平坦的土地上才有了一条小河,小河流淌的终点,便是山下的积水潭。老军营的南面是一个坡谷,坡谷的北面比较平缓,南面极陡的斜坡与山崖相连。
连老歇按照姜驼子的嘱托,上了老军营,恢复了最开始的通道,并把两个儿子运了上来。
“爹,你是咋上来的?”连老大看着毫无一点人烟的荒草地,好奇地问道。
“是大罗神仙带我上来的。”连老歇生气地回道。
“大罗神仙,你说的是莫家的那个老太爷。”
“混蛋!咋啥话都说,难道忘了祖宗传下的规矩。”
连老大闭了嘴。
他们开始耕种。黑色的泥土在犁刀的作用下向外翻滚着,走在前面拚力拉犁的连老大也让自己充沛的体力得到释放。他早已忘掉了父亲对他的训斥,他一边拉着犁一边哼唱着耳熟能详的地方戏。那是一位女子思念远方丈夫的心曲。他知道,这个不是秘密,父亲是允许的。
连老歇笑呵呵地在旁观望着,那张古桐色的方脸和脱落的一颗牙齿印证着他半个世纪的沧桑。如果收成好,那大儿子的婚事就有眉目了。他看着黑塔式的大儿子心中默念着。
连家是幸运的,它背负着大山里两个鲜为人知的秘密,虽然它们有着不同的传闻,可谁又能说出它的确切实情。那个姜驼子一定有来历,可他也是一个能守住秘密的人。只是这个秘密需不需要再传下去,却成了连老歇急于思考的问题。
两个儿子都是种田的好手,自己不需过问太多地里的活计。连老歇下了两次山,他想和姜驼子交交心。没想到,他只得到了两个字的回答:天意。
连老歇幡然醒悟。自己为什么过于执拗于秘密两个字。就算秘密被说出,与之无关的人也不会太在意。时过境迁,自己的这两个秘密根本算不上秘密。自己不说出去,是为了给后人留个念想儿,让他们去挖掘,去发现。这样才能激发出他们对生命的热爱。否则,他们在衣足饭饱之后,还会有什么营生。
连老歇对自己理解出了“天意”很高兴,并在秋收后的一天中午,向两个儿子下达了“天意”的命令。
“守好这里,我回家看看你妈,如果有可能,顺便为你们说个媳妇儿。”
连老歇背上一袋子新打下来的大豆下了山,他想,两个儿子一定不甘寂寞,也许他们会去那片林子里去找寻乐趣儿,如果“天意”站到了他们的一边,他们便会知晓连家的另一个秘密。
连老歇心情愉快地走进了家门,他的女人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家的房基地和自留地都被村里收回去了。
“谁干的?”他瞪大眼睛问。
女人很小心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又是他,连老歇咬牙切齿地说,丁老头的名声都让他败尽了。
连老歇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却先遭到对方的一通抢白。
“连老歇,你逃避集体劳动,破坏合作社正常的生产次序……”
那个人还在云里雾里地说着,就像一位巫师随意在空中抓捕神灵一样,大段大段的板儿台词接连不断地从他的嘴中喷出。
“这个该死的小分头,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连老歇心中暗骂。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小分头胸前的那管钢笔,他在提醒自己要冷静。可这两个字离他实在太遥远,他愤怒的截断了小分头的话题,“……你别以为别着管钢笔,你就能帮助全村填饱肚子,就能帮助村里的光棍爷们儿讨着女人……要不是你姐夫在乡里,这能轮到你说话……你赶紧把我们家的地还给我!”
“连老歇,我告诉你,国有国法,村有村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啥。我今天收了你的地,明天我还要抓你的人……”
“你敢!”二人火药上膛——呛(枪)上火了。
“二位……乡里乡亲的,都消消火!”
说话的是个瘦高个,他一步三摇地走进了村部。二人的争吵已经惊动了全村,这本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战事,谁也不会错过观战的。
“丁会计,连大叔也是没办法,不在外边种点粮食,他们家……”
“关老摇,你就是个墙头草,一点立场都没有!”
人群一阵唏嘘,这丁会计今天是怎么了,连关老摇的帐都不买了。
“圣子曰:民以食为天……”人群中不知谁插了一句。
“余老酸,你给我闭嘴!你也敢在这里讲话!”
人群中没了动静。
关老摇虽然被说红了脸,但他并不想停止劝解,他连连向连老歇使眼色,并用手向外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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