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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下午,瘦子下船上岸不知什么去了,嘱咐他们好好看着船只,可别贪睡贪玩。瘦子走后,保良给小工手上了十块钱,说自己想上岸找个网吧上网去,让小工受累单独看船并替他保密。小工得了好处自然兴,只让保良早去早回。保良下船后再次去了那条小巷,尽管他说不准那个院子与冯伍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他常住的居所,还是他串门的牌局,或者,也许,保良臆想,那会不会就是权虎与姐姐的栖之地?

晚饭前保良再次无果而归,匆匆赶回“強龙”其实那天瘦子迟至半夜三更才滥赌而回。输了钱的瘦子回到船上,又骂骂咧咧地让保良和小工起来给他炒菜喝酒,一直喝到清晨才睡。第二天轮机工和舵手也都回到船上,开始检查机加油加。保良被派到街上买菜,买完了菜看看时间有余,便再次拐到那条离码头并不太远的小巷,像昨一样赖在小摊前假模假式地看报翻书。

时近中午,保良仰脸看天,天上的太yang把人影烤得缩成一团。保良低头顾影,影随步移,正要往巷口的方向走回船去,忽见冯伍随着一个男子从院內走出,那男子満面怒容,手里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任凭孩子哭哭啼啼,也不去哄。紧随在男子后出院的,是个一脸病容的瘦弱人,那人想要回孩子,男人却一再耝地将她推开,同时口中大声呵斥。那冯伍一边喊着路过巷口的出租汽车,一边接了男人手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快步出巷,男人紧跟着冯伍在巷口上车,带着孩子扬长而去。那人追至巷口,望尘莫及,只好独自哭哭啼啼。

保良还站在书摊上没动,他的腿双像灌了重铅,他的心跳跳到了喉头,他的全脉贲张,他的脸苍如纸。刚刚过去的景象短暂得犹如驹过隙,而在思维镇定之后又如老式的放映机摇出的缓慢电影。那一幕幕慢镜头般的画面在保良脑海中重新来过,让他得以坚信,跟冯伍一起走出院子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的姐夫。而那个被他们甩下的子,就是他思夜想的姐姐无疑。

姐姐和姐夫都变了模样,姐夫比以前稍瘦一点,脸上却不知为什么给人虚肿的感觉。两腮稀稀落落地留起了半茬胡子,使整个脸膛显得肮脏不洁。

姐姐则瘦得十分厉害,双颊塌陷得有些脫形,脸上没有化妆,着病态的蜡。保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冲上前去叫住他们,也许那个他一直不愿承认的担忧此刻占据了意识。那就是,姐夫作为权家的后代,依然对陆家充満仇恨,姐姐作为权家的媳妇,嫁ji2随ji2,嫁狗随狗。保良不能肯定他的姐夫对那些事过境迁的恩怨已不再挂齿,也不能肯定他的姐姐还和他一样爱着双亲,尤其是当着权虎和一个外人的面时,他甚至不能肯定,姐姐是否愿意和他姐弟相认。

姐姐擦着眼泪,低着头蹒跚着从巷口走回,她走进小院以后保良才梦醒般地跟了上去。他跟进院內没有做声,一直跟着走近小楼,在姐姐打开一产房门时他才在她后叫了一声:“姐!”姐姐居然没有听见,没有回头,木然地走进门去。保良在姐姐错进屋的刹那紧迫几步,赶在房门掩上之前,双手扒住了门扇。“姐!我是保良!”

姐姐被吓了一跳,蓦然回头,目光惊惶。保良拉着门挤进屋

声音ji动得噤不住变了腔调。

“我是保良!姐。我一直找你!”

姐姐张皇地后退,她显然认出了保良,但保良的出现显然让她不知所措,陷慌张。

在见到姐姐之前,有多少晨昏寒暑,保良就有多少猜测估量。他猜测姐姐依然爱他,也猜测姐姐早已绝情,但当姐弟终于重逢相见的此刻,保良万念皆空,脸上只有眼泪,心里只有疼痛。他只想张开双臂去拥抱姐姐。他已经长大了,他的双臂颀长有力,他用双臂把姐姐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姐姐曾经那么丰満的体,现在已经瘦骨嶙峋。

保良哭了,他的眼泪已经积存多年,他的眼泪代表了对亲,对亲,对童年和家乡的全部思念。他再也不愿控制,他要在姐姐的肩头,让悲伤纵情而出!

“姐,我一直找你,我特别想你…妈让我找你,她让我一定要找到你!”

但姐姐没有哭,她的脸庞神经质地抖着,目光回避着保良的哽咽。她的声音也有几分陌生,变得那么虚弱mi2离。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你出去,我不认识你…”保良摘下了左耳上的耳环,他把耳环端到姐姐面前,他坚定地说:“这是妈给我的,她让我带着它找到你,妈说你看见它一定会想家的!姐,妈给你的那只耳环呢?妈在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的那只耳环呢,还在吗?”

姐姐低了头,往屋里走,嘴里依然喃喃地说:“我不认识你,我没有耳环…你跟妈说,我早就不是她的儿了,我早就不是陆家的人了。你去跟妈说,我早就把你们都忘了!”

“妈已经死了!”

保良喊了一下,他已泣不成声:“妈早就死了,她死的时候…让我一定要找到你!她说你只要见到这只耳环,你就见到她了,她也就见到你了!”

姐姐呆住了,她的眼睛里,忽然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她的喉咙里,忽然滚动着庒抑不住的呜咽:“妈死了…妈死了?”

保良上前,伸开双臂,再次抱住了姐姐,姐姐也抱了他。姐姐终于哭出声来,姐弟二人终于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保良没有再回“強龙”

他为“強龙”号买的菜不知扔到了哪里。

那天晚上,他就住在了姐姐的家里。那个不眠之夜,既亲切又陌生。天快亮时姐姐说你睡会儿觉吧,并且伸出手来,像保良小时候那样,摸了他的头发。

那个晚上保良说到了亲,说到了亲对姐姐的刻骨思念,说到亲对保良的临终嘱托。他也说到了亲,说到亲的婚事和后来的家庭不幸;也说到了自己,自己的打工经历和之前的离家出走。夜深时分姐姐从柜子里把亲的另一只耳环拿了出来,给保良看,两只耳环并排放在一起,让保良再次热泪盈眶。这对镶钻的耳环珠联璧合,象征着团聚,也象征着亲的心愿终于达成。但姐姐没有敞开谈她自己,她只说她这几年一直和权虎共同生活,还说她的儿子已经六岁,取名叫权雷,小名就叫雷雷。保良说姐你这些年想过家吗,想过回家看看爸妈吗?姐姐想了一下,头摇,说没有。她说:权虎恨你们,他家破人亡,已经够惨的了。我既然嫁了他,就得跟他在一起。我的这个命,就注定了只能有一个家,我要了这个家,就不能再要原来的家了。

保良问:“那我姐夫对你好吗?”

姐姐没有马上回答,但她的眼圈红了,良久才说:“ting好。”又说“他以前,很爱我,真的很爱我…”

保良问:“那现在呢,现在他还爱你吗?”

姐姐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亲把人家一家都给毁了,人家再怎么对我,都是应当的。”又说:“不管怎么说,他对雷雷不错,这就行了。”

保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权三qiang杀了人,姐夫知道吗?姐夫和权三qiang还有来往吗?”

姐姐半天没有说话,她低头想了很久,开口反问保良:“你是不是…安公局派来的?”

保良说:“不是,可权三qiang犯了杀人的罪,如果姐夫知道了还和他在一起,姐夫也就犯罪了。姐,我是怕他们连累了你,我怕你不懂法律,稀里糊涂地卷进去。”

姐姐头摇,说:“他们早就不在一起了。”

保良问:“姐夫什么去了?他把雷雷带到哪儿去了?”

姐姐说:“他们出去做生意去了。”

保良问:“那吗要把雷雷带走?”

姐姐说:“他不想让雷雷单独跟我留在家里,他怕我跟雷雷说他外公的事。”停了一下,又说“他怕我带着雷雷找我爸妈去,他怕我把雷雷带跑了。其实我不会跑的,我早就告诉他了,我已经不是陆家的人了。”

保良说:“姐,姐夫要是对你不好,你可以离开他的。他要不给你孩子,你可以到法院去告他。一般法院都会把没长大的孩子判给亲带的,你别怕他。”

姐姐摇头摇说:“他是我丈夫,他是雷雷的爸爸,他过去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去告他,我怎么会告他!”

保良说:“那,你就真的一辈子不认我们了吗?”

姐姐说:“我不是说过于吗,我的命,已经定了。谁也改变不了命。”姐姐停顿了一下,又说“保良,其实你跟姐姐的命是一样的。爸爸不是也不认你了吗。咱们的家,是小时候的家,现在咱们长大了,就得像鸟儿长大了一样,各自飞各自的。你今后飞到哪儿去,你自己知道吗?”

保良也不知道他今后会飞到哪儿去,哪里的枝头,才是他永远的窝。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和姐姐一起去找亲,他想让姐姐带上她的儿子,一起去找亲。他和姐姐都需要一个家,这个家飘弥着炊烟和笑声,充満了亲情的互慰。他从刚才巷口那一幕已经看出,从姐姐的语调中也已经听出,姐夫现在对姐姐非常不好,他甚至不让她单独接触孩子,这显然已经构成了家庭力和神nue待。姐姐只是心理上自觉有愧于姐夫,所以在感情上甘受控制。如果这样分析,姐姐其实并不幸福。姐姐还这样年轻,她不该这样终此一生。如果姐姐能带着孩子和他一起去找亲——保良这样幻想——然后三代同堂地生活在一起,那他一定再也不惹他们生气了!他一定听亲的话,听姐姐的话,帮姐姐好好照顾她的孩子。他一定会全心全意爱这个家,爱这家里的每一个亲人!

保良知道,这是幻想。

这是幻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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