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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风又怎会起làng（第2页）

坐着马车逛过一段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她猜错了，墨莲没向他透风，卫昀康之所以带她出门，是想让她看看皇太后给她的嫁妆铺子的地点位置、铺面大小，以及附近商家。

她的嫁妆铺子共十八间，多数是三间或五间铺面连在一起，难得的是，这些铺子的所在位置相当妙，几乎全是现代人所谓的金店面。

卢氏估计错了，她的嫁妆不仅仅三万两，她虽对这时代的物价还有些懵懂，但光是那些铺子，就是就是一笔惊人财富。

皇太后长年深居后宮，哪里懂得这些？何况十八间铺子，位在南投山区和位在信义区，价值天差地远，皇太后就算钱多到没处存，她还有一堆亲皇孙、亲皇孙呢，没道理对卫昀康这么大方，重点是，他怎会对她的嫁妆多少了若指掌？

带着分析目光，她偏过头想了老半天，yu言又止。

“有事就说，别呑呑吐吐。”卫昀康早就瞧出她的想法，说道。

“其实…铺子并不是皇太后给的嫁妆，而是爷给的，对吗？”

她一直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不认为他会乖乖让左氏掐住自己的金钱来源，他必定有别的进帐，莫非是他想趁这次婚事，让自己的财富见光？

她的问题让他微诧，也佩服于她的锐，不过很快地，他恢复一贯的笑脸，说道：“怎会这么想？”

叶霜脑子转过几圈，缓缓回道：“王妃可以顺理成章接管妃的嫁妆，却不能觊觎媳妇嫁妆，否则话传出去，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名声，就成了笑话一场。

“过去的世子妃都是王妃亲自挑的，她们的娘家如何、给得起多少嫁妆，王妃一清二楚，爷不能往里头动手脚。但我的嫁妆有九成九九是从宮里抬出来，挂着皇太后的名号，即使逾矩也没有人敢多话。”

欣赏満布卫昀康的脸庞，笑容怎么也收不拢，既聪明又傻气的小人，短短几天，在他的xiong口挖了，住了进去。

他情不自噤的轻掐了下她柔嫰的脸蛋，对她吐实道：“你说对了，是爷给的。”

“那庄子呢？田地呢？金银头面、庒箱底的银钱…通通是爷给的？”她急问。

“除各宮娘娘和皇姑婆、皇上的添妆之外，所有东西都是爷的，皇姑婆私下告诉皇上，那笔财富是祖临死前托付的，务必在我长大之后jiao还。”

“真是祖托给皇太后的？”

“不是，是爷挣下的。祖临终前把边的万两银票和十六个隐卫给了我，我靠着他们在暗地里做营生，才存下这笔财富。”

换句话说，她的美梦可以醒了，原本她还打算在和离后拿着嫁妆另外发展，这会儿…

唉，计划永远追不上变化，果真和离，她就成了一穷二的村姑级人物。

“爷暗地做什么营生？吃的？用的…等等！我想到了！”叶霜一弹指，灵光乍现。

“是『金満堂』、『金风临门』，对不对？爷是这两家铺子的幕后大老板？”

“金満堂”是卫昀康经常连的青楼“金风临门”则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赌坊，两家店都是极销金窟，进斗金是必须的事儿。

卫昀康紧紧瞅着她，这回真的有些吃惊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猜到？换句话说，他亲口证实了他就是幕后大ｂｏｏｓ，天哪！卢氏若知道他的价，肯定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爷让墨竹在金宝发里说的那番话，除非奉国公是个蠢的，否则八卦传出，他必会求证清楚才敢上折子。可今儿个出门前，墨竹在我耳边递了话，说金宝发然间关了铺子，在门上贴起红纸，说要休业半个月，好端端的，有钱么不赚，不就是不想让我赎回如意吗？

“这证明奉国公府决定把此事闹大，所以要留下如意做为物证。而他做决定之前，必已向青楼、赌坊求证过。凭什么青楼、赌坊要配合爷，说爷在里头不是瞎混，而是钱赚？因为爷恐吓人家？不可能，那里往来的勋贵多了，谁都可以为他们撑yao，一个纨ku世子爷只怕他们还没放在眼里，所以…只有可能老板与爷是知jiao，或者爷本就是老板。

“相较起前者，倘若爷自己是老板，想要从里面传出一些不好的名声更容易些，不是吗？这些年来，爷传遍京城的笑话不少，大大丰富了百姓的乐娱生活。我只是不懂，爷为什么要这么做？隐蔵实力，通常是为着后一鸣惊人，难道爷有什么大计划？”

静静听完她的话，卫昀康为她心折。“你怎不认为隐蔵实力，只是想全而退？”

全而退？从哪里退？皇上跟前？左氏眼前？还是从德王府退？才这么想着，她就脫口问了出来。

然而卫昀康却不再说话，静静看着车外。

叶霜望着他，夕yang从帘外照进来，照得他半张脸金光灿，淡淡的愁思凝上眉尖，看起来像忧郁的都教授。

夜深，卫锌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两道浓眉紧锁，反反复覆地，亲的话在耳边响起——

你不够明，野心却大，只喜huan听好话，枕头风一吹，忘了自己是谁，为担心呐，担心你不得善终。

这话，他庒gen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痛恨亲瞧不起自己。

从小他就想胜过亲，可他也心知肚明，自己的本事与亲是云泥之别，对亲，他既崇拜又嫉妒，这样的结在他心中一直无法开解。

但难道真被亲料中了吗？他确实被左氏欺骗？

一直以为她是贤良大肚、温婉柔顺、以夫为天的子，以为她无私地为德王府奉献，二十几年来，他为自己能够娶得左氏为qi2而沾沾自喜。

除了她把后院掌理得井然有序之外，有左氏这层关系，他与皇后娘家联手，占有朝堂大半势力，于是自己与昀贤、昀良的官位节节上升，卫家就算没有皇太后护佑亦能屹立不摇。

卫锌当然知道左氏对小妾通房使手段，但不过是几个物玩，他庒gen不在乎，何况嫡子长进，他哪需要庶子，谁知她竟对昀康下手。

亲过世前，她在病chuang前允诺发誓，必定好好对待昀康，将他当成亲生儿子照顾，可是…叶氏提及的茶、吕氏的招供，莫非，她一直在自己跟前作戏？

亲临终前一再告诫自己，德王这个爵位只有让昀康继承才保得住，不说昀贤、昀良没这份心机智慧，就算有，他们也没本事扛起来。

他比谁都清楚昀康的能耐，他是亲手把手教出来的，亲不曾夸奖过任何人，唯独把时康看得比谁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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