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棋视线始终停在俞肇山上,留意观察对方的言语举止,这刻见他举杯yu饮毫无滞顿,不噤又犯了疑念,心中想:“除非两杯酒都没有下毒,否则肇山绝不会说就,这么潇洒自如,难道我的判断有了错误?”
他念头转了数转,陡然递出手来按住俞肇山举杯的右臂,说道:“大哥且不忙饮下这杯酒。”
俞肇山微愣道:“莫不是二弟改变了主意,又要换回酒杯么?”
俞一棋道:“小弟忽然想到,若是大哥现在手持的那杯酒里果然有毒,而因我一念之私换了杯子,致让大哥喝下毒酒,岂非陷我于不义不仁?是以——是以咱们不如重新调换回来…”
俞肇山头摇道:“二弟此议不妥!”
俞一棋道:“敢问有何不妥之处?”
俞肇山慢呑呑地道:“果如二弟所言,这杯酒里下了毒,yu让你喝进肚中,做大哥的我又将何以自处?岂非要痛苦自责一辈子么?”
他愈是借口阻三推四,不肯换杯,俞一棋愈是犯疑,道:“小弟若坚持这么做呢?”
俞肇山寻思一忽,道:“换杯就换杯吧,一切依你的意思——”
言罢立刻举起俞一棋前面那一杯酒,一仰头,整杯的花雕都灌了下肚子,他舐了舐嘴chun2,赞道:“的确是好酒!”
边说边将另一杯酒推到俞一棋面前,道:“这杯该让二弟来喝了。”
俞一棋yin晴不定,道:“这个…这个…”
俞肇山道:“为了饮这杯酒,你我从已换了两次杯子,二弟若仍害怕酒中有毒,那么就不饮也罢!”
他特别切重“害怕”两字的口气,拿话扣住对方,俞一棋若仍推辞不饮,便显得自己真是害怕了。当着一百毒教众及金牛四凶之前,这张面子如何挂得住,无奈只有硬着头道:“大哥好说了。”
遂举觥一饮,大呼好酒。
俞肇山微笑向金牛四凶道:“四位壮士也来一杯助兴怎样?”
四凶为首卓群道:“咱们向来滴酒不沾,盛意心领。”
俞肇山道:“在江湖上走动也有不贪杯的人么?难得,难得。”
他不再勉強,将酒壶放到石桌上。
俞一棋道:“大哥,方才你提及教內易主之事…”
俞肇山呵了一声,道:“愚兄只顾饮酒,竟把此等大事忘了,二弟,教內的大事又要jiao与你了。”
俞一棋讶然道:“这话怎么…怎么说?…”
俞肇山道:“先时愚兄所以迫你将教主之位让出,乃为了便利行事之故,安今大事将成,如我恋栈上位不去,未免示教众以私,二弟当可以谅鉴为兄一番苦衷了吧。”
俞一棋做梦也想不到,那么轻易便得回教主之位,但他生xing多疑,万万不相信自家的胞兄会有这个诚意,故以尽在口头敷衍:“大哥能够开诚相见,小弟焉有记恨之理。”
语至中途面变,戟指厉声道:“你…你好狠…”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碰”一响,全脫力扒倒桌面上。
俞肇山纵声笑道:“纵任你心机过人,一再调换酒杯,结果还是免不了坠老夫彀中,嘿!嘿!…”
侧立一旁的陆思问道:“师到底在哪一杯酒中渗了毒?”
俞肇山道:“两杯酒里都有毒!”
陆思怔了一怔,道:“可是师也喝了一…一杯啊…”俞肇山yin笑道:“不错,为师也喝了一杯,不过这一杯都喝进襟去了。”
他翻开红袍领,果然內襟业已shi渍了一大片,原来俞肇山适才举杯靠chun2,右臂自自然然地平击,挡住他人视线,看似将酒渴进口里,其实却完全倾到了襟內边,丝毫不着痕迹。
那孙公飞上前阿谀地道:“兵不刃,上之上者也,教主这一手委实明…”
俞肇山笑狂不止,似乎忍煞不住心中得意之情。
而俞一棋依旧不省人事地俯在桌面上,金牛四凶环立左右,既没有出吃惊的神情,亦不见有动手拼拿的迹象。
俞肇山瞥了金牛四凶一眼,敢情发觉情状有异,笑声不由一挫,沉声道:“四位尽是呆站着什么?”
四凶为首卓群道:“阁下好毒辣的手段!”
俞肇山道:“然则四位不准备为令主人雪恨么?”
四凶齐然摇了头摇,没有任何表示。
俞肇山脑际思嘲过转,只觉四凶之态度大悖常理,他心思何等缜密,顷刻便悟出其原因所在。
倏地他沉下嗓子,冲着俯在石案上的俞一棋喝道:“二弟,你大可不必再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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