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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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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凯和小洛兴冲冲的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的时候，一切归于寂静。

夏芳然转过脸，嫣然一笑：“好不容易，总算是打发走了。”

“可是，”陆羽平忧心忡忡地问“真的没有问题吗？”

“相信我。”她骄傲地仰起头“你不要忘了我本来该当老师的啊。等他们看见我们――就清醒了。虽然有点过分，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她的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我看见那个雕像的时候才灵机一动的。他们从门口进来，要想到对岸的雕像那里去要绕一个好大的圈，所以――”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微笑，抱紧了她。然间认真地说：“能认识你，我很幸运。”

他想了一下，然后把嘴chun2贴向她残缺的耳朵，他温热的，马上就要停止的呼昅吹拂着她伤痕累累的耳膜，他说：“殿下，待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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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罗凯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陆羽平的脸呈现一种奇怪的紫。但是他安静地躺在夏芳然的膝盖上，像是陷一个漫长的，睡眠的沼泽地。夏芳然摸抚着他的脸，抬起头，安静地对他们俩说：“现在，游戏结束了。罗凯，小洛，你们去报案吧。”

她的近似残酷的冷静像块碎玻璃一样轻松地割裂了他的梦境。罗凯有一种然被惊醒的感觉。死亡近在咫尺，不动声但是xiong有成竹地盘踞着。目光里并没有丝毫挑衅，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看见了吗？”夏芳然笑了“你们以为死是什么？死是一件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事情。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被你们小朋友拿来当小鼠做实验的东西。现在，游戏结束了。你们要去报案，然后乖乖地回家吃晚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罗凯转过头，开始没命地狂奔。“罗凯！”小洛呼喊的声音清澈得就像是月光“罗凯你要去哪儿？”

“去报案。”他停下来，xiong口紧得像是要爆裂开。

“为什么？”小洛的眼睛点亮了她的整张脸“你忘了我们是来什么的吗？”

“小洛！”夏芳然厉声地呵斥了一句：“你想什么？你不要不知道天地厚！”

“小洛，”罗凯气chuan吁吁“你等着我回来，等我回来咱们再慢慢说。”然后他像是飞翔一样地转过，消失在远处的暮里。

路灯点亮了。惨淡的月光的。这路灯把小洛的脸庞映得像是本能乐的面具。小洛决绝地安静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凝视着眼前这个像是雕像一样的人。她的蓝宝石戒指就像一滴天空的眼泪，静静地，在她残酷的手指间凝结着。

“夏老师，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丁小洛。你不记得我写的作文了吗？是写给你的呀。我说我想做一个服装设计师，做最漂亮的服给你穿，你都不记得了吗？”

惊愕像是狠狠的一个耳光那样让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她安静地说：“真巧。”

“夏老师，你那时候好漂亮啊，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再碰上过像你一样漂亮的老师。你还记得你指挥合唱队吗？你的裙子是红粉的。你――”

“够了。”她哑声说“那你应该明的吧。你看看现在的我，我比你有充分一百倍的理由去死。可是我不怕你笑话我，我看到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还是害怕了。这样你懂了吗？我害怕了。那你呢？如果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任xing的话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你不只是任xing，而且可笑。你gen本还不知道人活着是怎么一回事，也难怪你随随便便就想死。你以为死是什么？不是你今天想赖chuang不上学就可以让你把体温计放在下面的暖瓶。你这连逃避都算不上你知道吗？你是耍赖，以为这样撒个娇就有全世界的人来心疼你纵容你――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一个人的命其实是很jian的，觉得它值钱的也无非是它的主人而已。可是你凭什么想要这样要挟别人？你又要挟得了谁？拿着无知当壮烈，你还ting投的。”

“夏老师，你骗了我们。”小洛忧伤地笑着“你骗了我们。你还说陆哥哥不尊重人，其实他是为我们担心，可是你，不过是瞧不起我们，对不对？”

“我不像陆羽平。”她打断了她“我没有他那么多的过剩的同情心。罗凯说得对，长大就是学会嘲笑。可是我不明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呢？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嘲笑过别人吗？你敢说你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吗？长大就是学会嘲笑，这件事是不对的。可是小洛我告诉你，大家都有分。谁也别想撇清。无论是长大了的人，还是没长大的人，――没有人是无辜的。死也没用，死只能证明你自己底气不，却gen本证明不了你无辜。”

“夏老师。”小洛没有遮拦地直视着她“你说我是耍赖。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没有耍赖呢？怎么样就不算是耍赖呢？因为我们没有被别人泼过硫酸，我们就一定是在耍赖吗？”

她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摇晃着小洛：“闭嘴，我叫你闭嘴你听见没有？”她们摇晃着，挣扎着，厮打着，她听见小洛倔強地叫着：“你就是觉得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怜的而已。你们这些漂亮的人就像雪公主的后妈一样，没有了漂亮就什么都没有了，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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