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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苦意最怜卿 ài重愁深（第2页）

东方霞不知意中人已被、师拘困观中，満腹悲愤，别了二便往衡山赶去。刚一进门，便见两老満脸怒容，正在收拾行囊兵刃，似有急事快要起神情，同时瞥见桌上还放着乃师多年未用的一口神鱼剑，知有強敌，不噤大惊，连心事都未及哭诉，忙问经过。两老见她回来，又怜又恨，看完伤处，各自气愤愤喊了一声“冤孽”随说经过。东方霞闻言心胆皆寒，忙朝两老跪下，一手一个紧紧拉住，痛哭起来。

原来徐元-本心专爱秦瑛，由杨家起时，飞云恐马步同行不便，又备了一匹好马送与元-，除黑孩儿照例步行不喜骑马先走而外，秦瑛、黑并骑红马，元-独乘一马。一出山口，秦瑛见黑孩儿已然单走，便把元-唤住告以心事，说：“此行为追东方霞回来，结为姊妹，同嫁与你。照飞云所说途径，共是三条，不知她走往何方，那马又快，她亲还在其次，她师乃你师祖外甥，武功甚，xing又刚愎，钟爱此，不问是非，就许闹出事来。你师、师伯因你师祖只此亲人，无论如何也不肯伤她，你家世代单传，如有不测，我怎对得起你？何况此于我又有过救命之恩，否则石师伯和我也不会強迫你答应这婚事。如若真心爱我，由此分路，将她追赶回来。你先追上，比我还好，见时可告以不是不爱，对她深情尤为感ji，只为与我明约在先，惟恐难处，不敢对她用情。不料和我见面，才知我和她自西大林一见便即投缘，彼时还不知她心事来历。既然这样，再好没有。又因她负伤回家，万分悬念，特意分头追来。好话尽你说，人不寻回休再见我。”元-还想开口，秦瑛容已带愠，说道：“我志已决，愿否在你。你不是说什事都由我作主么？”说完便和黑同乘驰去。

元-知她心意坚决，再想到师平所谈，想不到竟是东方霞的师，仔细盘算，不允不行，又想东方霞美貌痴情，也难辜负，爱qi2既非此不可，只好依她。心念一动，立时快马加鞭往下急追，不料东方霞气愤头上走岔了路。秦瑛原意把应行正路留与元-，反倒无心追上。元-却未追对，中途又遇大雨，先还冒雨急驰，想把东方霞追上，讨爱qi2的好，后见雨下越大，便觅人家避雨，直到天明雨住方才起。事有凑巧，吕氏双侠同了鹿生也由后追来，本是正路，中途遇见黑孩儿，为一不平之事耽搁，无意中被一贼dang2引往桂林庵去，杀死yin2妇群贼之后，因东方霞已有下落，想追元-回来一路，没想到途中相左，赶向前去，直到衡山也未遇上。

元-次早起，走出不远，觉着渴饥，便往镇店中去饮食。刚一坐定，对面忽来一材瘦矮的黑人，手上拿着一个小包，到时因值中午，店中人已坐満，只对面一个空位，便朝元-看了两眼，笑问：“这里有人么？”元-见那人虽然生得又黑又瘦，其形如猴，十分丑怪，二目光外she，是个异相。想起那年雪天遇见黑孩儿也是店酒之中，穿的又是黑，不由心生好感，忙笑答道。“这里没人，尊兄请坐，一同吃吧。”说时，店伙已将酒菜端来。黑人一言不发，举筷就吃。店伙方要开口，元-忙道：“我二人是一路，可把好酒好菜取来。”店伙应声自去。元-本见对方异相，目光奇怪，想要攀谈，哪知黑人一味大吃，一言下发，食量又豪，元-竟无法开口，见他神情举止多与初会黑孩儿相似，越动好奇之念，忍不住笑问：“尊兄饮啖兼人，必是奇士，尊姓大名能见告么？”黑人笑答：“你果然不差。我就姓这个。”说罢，指了指上便往外走。

元-看他神气不曾吃完，当是往外解手，等了一会不见回转，店家来说：“酒饭钱已然会过，说在前途相见，请快上路。”才知已走，断定异人，心想：“这次西陵寨，江湖上有名人物全都到场，此人是谁，如何未见？”因有“前途相见”之言，忙即起，沿途打听，并无一人见到异人踪迹，只得罢了。一路飞驰，渡过两处江河，次赶到衡山，将马寄民家，往祝融峰走去。到了真观前，正要叩门，以为东方霞起在前，骑马又快，至多在途中避了夜一雨，定必先到。因观主是尊长一辈，为示恭敬，意yu叩门进去，先行拜见，再问人回也未。刚一叩门，庵门开处，走出一个材肥胖的老道婆，开口便骂“野种大胆，敢来我真观前走动！”

元-不知对方以前也是湘江有名贼，晚年洗手，在此隐居，奉了观主之命，有意寻衅，先还想是后辈，不能无礼，也许观中清规甚严，向不许人登门之故，強忍气愤，赔笑答道：“老婆婆不必生气，我徐元-，乃天门三老门下，来此拜见观主。”并问：“东方姑娘回观也未？”话未说完，老道婆已ying面啐道：“放狗庇！什么三老东西也不在我眼里。本观照例不许野男子上门。趁早快滚，稍微停留，便将你杀了喂狗！”元-见她气势汹汹，过于欺人，不噤有气，方说：“我见观主和东方姑娘有事，不见也罢，为何出口伤人？”老道婆闻言大怒，喝一声：“野种！”便要伸手抓来。元-见她一声怒喝，満头发立时往上蓬起，知气功已臻绝顶，料是难惹，其势又不便动武，忙往后退，负气喝道：“你休欺人大甚！我走就是。”随听后有一老妇接口喝道：“哪有如此容易？查三姑，给我把灵蛇网备好，待我问他。”老道婆应声狞笑走去。

元-声才耳，猛觉颈似被一把钢钩抓住，知来对头，凭自己近来武功，敌人到了后竟未觉察，不噤大惊。忙用师传心法，落敌手毫不挣扎，暗将真气运好，后敌人话也说完；猛用绷缩二字口诀，冷不防将劲卸去，纵向前面，回声喝道：“你是何人？何故暗下毒手？”目光到处，见是一个发如银的瘦长老太婆，似因自己猛用全力，将虎口震痛，颤巍巍戟指骂道：“小狗敢脫我手？你欺负我的儿，我今教你好受！”元-见敌人手只四指，又听如此说法，知是东方霞之铜仙掌八指神姥东方燕，不敢冒失，连忙摇手分辩道：“我未欺负令媛。容我一言，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元-満拟东方霞必已回观进谗，致将两老ji怒，哪知为了未一句话，反引起对方疑心，以为爱不知受了多少欺委屈，闻言越怒，气得手抖，却不迫将过来。正待往下说时，猛又听后又一子怒喝道：“老妹子不必生气，小狗跑不脫！且由他里面说去。”

元-知道观中人全不好惹，又是长辈，先前吃过苦头，闻声连忙惊避，乃是一个道姑，单看面貌，不过三十左右，发已灰，料是观主恶姑褚慧无疑，方要躬请问。道姑笑道：“你就是三老的徒弟徐元-么？人品果然不差，有点门道，才敢大胆欺人，和我里面说去。”元-听出两老口气不善，方才又吃过苦头，知道厉害。对方是尊长，听秦瑛说师对她尚且容让，如何敢抗？又不知东方霞说了什么坏话，万一决裂，对爱qi2又无法jiao代，口中诺诺连声，心中叫不迭的苦。猛一眼侧顾山下，赶来一个华服少年，好似杜良，心中一动，恶姑说完已转先走，只得紧随在后，同到观中。

两老先自坐下，元-连忙礼拜，两老也未答礼，刚要开口，忽见华服少年持书赶进，果是杜良，未理元-，自将书信jiao上。恶姑接过看完，冷笑道：“对你师说去，石云子只敢来此，我必和他拼命。这畜生有你师铜-在，念在昔年之情，保全你师颜面。只他不強，我不伤他狗命。但我未查明以前，多少使他吃一点小苦。这类负心男子，休说一门三好，便他悔过求婚，我也不许。”说完，杜良便说：“急于覆命。这姓徐的实不是人，秦瑛本来不愿嫁他，他用尽心机才得如愿，尚未成婚，又去引勾师姊。”话未说完，恶姑把面一沉，喝道：“我都知道，不要你说！敢向外人说起此事，休怪无情！快回去吧。”杜良闻言，吓得连声应诺，匆匆拜辞而去。

元-听说恶姑年逾八旬，看去貌仍美秀，尤其那一双细长的凤目隐蕴凶光，威棱外，面老是冷冷的，令人望而生畏。偷觑东方霞不见，再听出杜良是大师伯所差，照此情势，一个话说不好，除却俯首任人处置更无善策，正在盘算如何说法得体。恶姑不容开口，微笑道：“我少年时颇有几分姿，追我的人甚多，后见这班男子无一善良，只你大师伯还好。但他立志清修，我也以贞出家。男子的心我早看透，巧言无用，我全料到。本来你就不死也要残废，但你两个师不敢见我，由你梅师伯来信，说他铜块信符在你上，自然要给他留点情面。自来杀人可恕，情理难容，为此开恩，只给你吃点小苦。你那心上人如真情深，闻你被困，定必寻来。我只看出她比我徒儿真好，立时放走，不再过问，否则你们就不和我徒儿一样出家，成婚也是休想。这还是看在梅兄面上。我那灵蛇丝所制擒龙网大小由心，可以伸缩，专为对付恶贼与负心昧良之人而设，久已未用，常人人网决噤不住那苦痛，便你yao间那口剑也斩它不断。好在你得有师门心法，受苦不多，且委屈几天，人来自然放你。”说时，元-闻得后微响，侧顾偷觑，正是前见道婆，満脸狞笑，手持一黑细网，已要当颈套下。知难免难，刚把心一横，听其自然，忽听两老同声喝道：“不必如此！他強再说。”

元-心想：“二位师明知此事，尚不亲自出面，却请大师伯来书说情。反正难抗，索xing放大方些，看她如何。”念头一转，故作从容。躬说道：“此事本来不怪弟子，是非久而自明。既有先人之见，是后辈，任凭处置便了。”恶姑冷笑一声，刚命下网，八指神姥喝道：“且慢。此网休看细小，乃灵蛇背筋所制，比钢还坚，又具弹力，紧勒上，久必深嵌內，痛苦难当。我先见你已得师门真传，还不运用，要作死么？”元-早自暗中戒备，方说“多谢婆婆”把真气运好，网已当头罩下。元-为示此举由于敬师，不与尊长相抗，并非真个屈服，暗中运气，故作从容，为防弹力大強，一面把內家劲气充沛全，使其坚如钢铁，一面把四肢微微外撑，以免上来便被网紧。恶姑见状笑道：“现将你吊在后进房內，每仍给你两餐，看你好汉能装几天？”话未听完，全已被道婆托起，到了后进偏殿，将人连网吊向梁上，便往外走。

元-先未看起那网，只觉非丝非棉，比铁丝稍耝，看去坚韧，上微觉颇紧，也未在意。及至吊向梁上，道婆将网结一收，不知用什手法，当时周奇紧，又是悬空，上下两头还好一点，臂腿等处却不好受。真气松懈，立被勒得生疼，如非得有真传，随时留意，几被深陷之內，渐觉苦痛。晃眼天黑，老道婆送来饮食，元-负气不用。老道婆冷笑道：“想放你下来再吃，那是休想！食在此，只肯服输告饶，呼查三婆，便来喂你。”说完走去。

元-知她观中香火，神情最是横傲，想要骂她几句，又恐秦瑛不久寻来，吃人的亏，只得忍住，耳听前殿经鱼之声，好似观中一人正做夜课，心更气愤，觉着口。忽然一条黑影飞将进来，只一闪便到了梁上，法绝快，心疑黑孩儿赶来解救，悄问：“是黑师兄么？敌人师jiao厚，不可強抗。”来人己揷口答道：“我不是黑孩儿。这灵蛇丝所结的网好不厉害！这还不是那气候长的一种。如都和雁山六友钓竿丝一样，你早没命了。想不到老东西如此横不讲理，本来放你容易，为了东方霞未归，令师再一托我成全，你对此又无爱意。使你看她痴情，此时便又放走了。我不怕老东西，好便罢，如被看破便来硬的，事情都有我呢。东方霞平守如，对你情深爱重，你却辜负不得。且先下来进点饮食，待我把这两gen主筋给它破去，吃完再吊就不妨事了。”元-忙问：“尊公贵姓？”来人答道：“我名黑摩勒。”说时，人已连网落地，网扣随解。黑摩勒忙把所带食物取出，元-饮餐之后，又领去外面解了一回手，盗了一壶好茶与元-同饮，说：“敌人骄狂xing做，此网利刃不断，决想不到有人敢来。我看你岳还有一点疼你，有我送吃的，主筋已毁，不致受伤，乐得倔強，我还将你吊起来吧。”元-果觉松便得多了，只比寻常网紧，不似先前丝毫不能松懈，心中大放。黑摩勒纵向梁上，又和他谈了一阵，闻得前面经声渐停，方始走去。一会道婆来问：“可要饮食？”元-怒道：“我是尊敬师长，谁还受你辱凌不成？饿死也不会在你手內屈服。”道婆yu言又止，冷笑走去。

似这样过了三，再有一东方霞便到。也是黑摩勒偏和元-投缘，竟不舍走，又知观中三人行动皆有定时，胆子越来越大，特意些酒食与元-菗空同吃，酒量又大，一吃便是半个把时辰，末夜一竟睡在梁上未走。元-先还担心，后觉无事，也就听之。

哪知两老最喜硬汉，见元-不亢不卑，英雄气概，难怪徒垂青，已自暗中赞许。八指神姥虽恨元-薄情，也觉儿眼力不差，果然是个佳婿，只惜被人夺去，虽然愤恨，因想等爱回来问明详情，有无挽回，由不得生出爱意，一听两夜不进饮食，心情越发矛盾，愤怒渐消，起了怜惜。但知恶姑冷酷无情，不听劝解，正打算亲往看，放元-下来饮食，稍微松动，还未起。事有凑巧，老道婆查三姑乃金星神猬查洪之妹，曾受观主和东方两次救命之恩，忠心已极，xing情又和乃兄一样刚，先恨元-负心，惟恐下手不毒，后听恩人口气缓和，背人示意，令劝元-饮食，想起对方受ji负气由于自己而起，先想元-早晚屈服，及见吊了三若无其事，便着了急，心想：“小恩人未归，万一双方尚有情爱，为了做得太过，不能破镜重圆，怎对得起人？”越想越急，yu往劝解，刚一进门，便闻酒香扑鼻。

原来黑摩勒没想到她此时到来，刚刚吃完把人吊起，不特未走，酒坛也还尚在，见有人来，躲避不及，连坛带上。黑摩勒xing刚而急，艺胆大，久候东方霞不归，元-每吊在梁上，早就不耐，知道难免看破，正在伏梁下视。查三姑也是久经大敌人物，一闻酒香便知有异，定睛一看，元-面红润，网形也似有异，怒喝：“小狗敢在你祖nainai前闹鬼，留神你的狗命！”元-原本恨她，也自回骂。时已晚课之后，室中只一盏昏灯，查三姑虽然生疑，急切间还想不出什道理，也未看出梁上有人，因听元-骂得刻毒，昔年凶威不由发，怒喝：“小狗，你敢无礼！”飞往上便纵，本意给元-吃点苦头，才纵起，只听连响，扑了个空，再看元-，已破网飞落，这一惊真非小可。

原来黑摩勒蔵在横梁之上，知道事要败，暗取仙剑横揷网內，本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好在元-已被说动，索xing闹个大的。又知三姑以前横行江湖，虽是好友查洪之妹，但是二人宛如仇敌，查洪前qi2还未过门，便被她误杀，以致苦恋铁丐花四姑，几乎败名裂；又见如此凶横，酒醉任xing，不由气往上撞，所用仙剑又是神物，手微一动，网便裂分中断，元-落地。

三姑本想一手攀梁去打元-，一见网裂人下，心方愤急，叭叹一声，头上早挨了一酒坛，碎片纷飞中，仗着武功強，不曾打闷过去。这一下已挨得不轻，落地之后急怒攻心，也不知顾哪头是好，因元-含笑而立，就在前，刚怒喝得一声“小狗”待要上前拼命。猛觉后疾风飞坠，昏灯立灭，刚一回顾，瞥见一条黑影，yao眼要早被人点了一下，当时目定口呆，不能转动，随见一个小人黑拉了元-便往外跑。元-不肯，说：“恐师长见怪。”小人黑道：“你本来好好吊在梁上，事情都是我的，与你师徒无。我也不走，远就在前面祝融峰顶。等东方霞回来，如肯嫁你，二同归。老怪物再不讲理，或是过期不来，有本领到秦岭终南寻我黑摩勒便了。”元-还似不愿离开，黑摩勒已是不耐，回手便将元-拦yao抱紧，往外跑去。

三姑听得bi真，几乎急昏过去，満拟后面闹得这凶，前面两老闻声便要寻来，哪知毫无动静。待了好些时，才见八指神姥带怒赶来，见状大惊，忙把道开解，问知前事，越发ji怒。原来八指神姥正要往里面来，忽听叩门之声，时已深夜，疑是爱回观，刚一开门，ying面便是一把沙土。因出不意，敌人来势又猛，闹得満脸都是，怒火头上，忙用双掌劈空luan打，一面急呼：“姊姊快来！”耳听左侧有人喝道：“老家伙劈空掌厉害！不可再上。”恶姑一听有警，知来強敌，刚一追出，不料也挨了一把沙土，总算稍远，没有打中，一声怒喝，忙往外追。猛瞥见左侧崖石后黑影一闪，八指神姥也说“敌人就在东面”没顾得细看，忙往左侧追去，刚到峰后，又听峰右有人笑骂：“老家伙不要脸！”回顾又是一条黑影。

两老成名多年，威望辈分全，从未受过这样欺。先是气愤头上，因敌人全是一黑，头带面具，轻灵矫健，行踪飘倏，宛如鬼物，当是一人，忘了分头追赶。后来渐追渐远，才觉出人黑同是一般矮小，一个稍胖，互相呼唤，口音不同，內中一个名叫铁牛的，不时还用石土打来，二人东西分逃，时分时合，追这一个，那个定必现引逗，嘲笑不休，法轻快已极，两老那武功，竟会没有追上。又值天yin有雾，星月无光，全仗练就目力略辨形影，稍远便看不见。敌人形如幼童。不特法绝快，目力也似特強，追近天明，忽想起观有蔵珍，敌人一味引逗，并不对敌，莫要中他调虎离山之计？忙往回赶，忽听晓雾mi2茫中，峰头有人大喝：“铁牛大胆！谁教你讨厌？童三弟也不管他，快到这里来。”抬头一看，雾气甚重，并不见人，天似有明意，知道目力吃亏，惟恐观中有变，敌人声影皆无，只得厉声喝骂了两句，一同回观，分头查看，问知元-被黑摩勒bi走，自是急怒jiao加。

两老虽知黑摩勒乃秦岭飞侠娄公明和七指神偷、对头葛鹰的爱徒，后两人固不好惹，本也是神出鬼没，不可捉摸，休说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并且也未必能有胜望。无奈恶气难消，骑虎不下，一时愤急心横，便命三姑备饭，把多年未用的神鱼剑和专破內功的独门暗子飞针取出，准备先寻黑摩勒与之一拼。东方霞忽然赶回，一见、师盛怒误会，竟疑心元-欺自己，违约负心，不噤想起前事，觉着事情冤枉，实是自己情痴太甚。元-上来便以礼自持，连话都未说一句，钟情一人原是他的好处，不过福薄缘铿，相逢恨晚，如何能怪人家？因知两老心xing，非但黑摩勒，遇上元-也下毒手，心中老大不忍，便悲声痛哭起来。

两老本极钟爱，见状越发心疼，互相抚抱慰问道：“小狗如何欺你？快说出来！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为你出气。”东方霞又想起元-对她薄情，刚说得一句：“他，他，只无情于我，毫未欺负。”跟着又悲声痛哭起来。两老心疼已极，东方霞仍恐元-受害，把罪过全揽在自己上，呜咽着说了前事。恶姑厉声喝问：“徒儿你还想嫁他不嫁？”东方霞因觉元-无意于她，又有秦瑛在前，便以势力迫他允婚，也无意思，如说不愿，两老xing情強横刚，早晚必置元-于死，心何能安，当时伏在恶姑的膝上，答不上话来，正自伤心，忽听后有人在喊：“霞妹不要伤心，我请罪来了。”回头一看，正是元-，已被擒住，双手反绑，立在后。三姑好似恨极，并用双手猛力将他左膀抓紧，元-面不改。知道三姑手狠，不噤大惊，又听元-回脸怒喝：“我为霞妹疑我薄情，已被好友強行救走，特意来此辩。本是自行投到，你这样狐假虎威作什？把话说完，杀剐任便，皱眉不是男子。”

东方霞见元-被绑甚紧，服也被抓破，早就心酸，再听说是自行投到，越发情急，还未听完，早纵抢扑过去。不等三姑举手打下，用臂一挡，先将三姑挡退老远，然后横护住，便要解绑。元-见她情急，那绑索是gen丝带，打成死扣，急切间解不开来，笑道：“我因有人不许我还手，才被这老乞婆见面不由分说便即动武。我知不可理喻，便由她去。我如逃走，也不会来，一gen带子有什用处？”说罢，双臂一振，丝带立断。东方霞原是一时情急心慌，见了元-，这一对面，反说不出话来，呆得一呆，想起片面相思，对方来意未吐，知是何意？这等惶急，岂不遭人轻视？再一回忆前情，重又勾动伤心，下泪来。元-刚喊得一声“霞妹”忽听恶姑大喝道：“你敢当我的面逞能么？”声随手到，一股急风已随人手扑来。东方霞闻声惊觉，知道师为了昨夜之事，怒火头上要下毒手，不及拦阻，随手把元-往旁一推，自己飞ying上，哭喊：“是徒儿不好，与他何？如何不寻黑摩勒，却来杀他？”

元-忽听倒地之声。原来东方霞情救急人，恶姑来势太猛，竟被掌风扫中，跌倒在地，总算恶姑收势得快，否则已无理生，就这样，受伤也是不轻。恶姑因见元-甚做，又将丝带震断，不由勾动怒火，也未细想，猛下毒手，及至误伤爱徒。一听这等说法，八指神姥又由座上纵起，抢护在元-的面前，知道小的未能忘情，老的也有推爱之意，念头一转，觉着自己不应如此，但改不过口来，強笑道：“你既然如此，且将这人jiao你儿，命他拿我伤药把人医好，三无话，我再寻鬼黑师徒算账便了。”说时，元-见东方霞左肩受伤，已疼得脸都变，知道恶姑曾得师祖真传，练就道家罡气，厉害非常。来时又遇爱qi2追来，力言“非将此事办好不能同回”东方霞也实情深可怜，为救自己，负重伤，不噤感动，忙赶过去，伸手要扶。东方霞刚把手一甩，瞥见师目注自己，隐蕴凶光，忙忍痛假笑道：“恩师和娘最是疼我，无一不可容恕。我也不怕羞了，我的房还在后院，你还不扶我进去？”说时，元-见她头上冒汗，疼得手都发抖，心更不忍，暗忖：“她必嫁我，避什嫌疑？”忙把手握住，左手扶向yao间，半扶半抱，刚往里走。恶姑喝道：“徐元-！这是你造的孽，非你服侍不可，伤药还不拿去？”随将房內新取出来的两包伤药递过。元-说声：“霞妹伤愈，再来请罪。”随即扶抱走进。

元-虽然情有独钟，一则奉有爱qi2之命，非此不可，二则对方深情无限，为他连受艰危，死里逃生，人是那等美yan，又当负伤之际，本就由怜生爱，再加指舂纤，握如绵，软温香，宛然就抱，初近的少年自更容易情动，把昔一夫一qi2的念头早忘了一个净。卧房在后偏院內，相隔颇远，见怀中人疼得热汗jiao，娇chuan微微，由不得心疼已极，到了后院走廊，四顾无人，一时情不自噤，便就耳边低语道：“霞妹你伤太重，我抱你走罢。”说罢松了右手，刚想把腿抄起，捧抱进去。东方霞忽然面容惨变，回手一推，冷笑道：“谁再理你！”随听“哎呀”一声，几乎跌倒，原来那一推用力太过，臂伤加痛，几乎晕倒。元-忙伸手扶住，随听后叹息之声。东方霞回顾亲，正立在前殿转角之上，忙假笑道：“你看你，连个人都不会抱，挣带子的气力哪里去了？”

元-闻言，才明她是恐怕自己为她、师所害，故意做作，实则心已寒透。照此神情，二同归恐难如愿，爱qi2面前如何jiao令？再者情苗已生，非比从先，心中愁急，暗中叫苦，忙用前法，把东方霞轻轻捧抱怀中，低声求告道：“好妹妹不要怪我，并非薄情，到了房中一说就明了。”东方霞见他抱住自己故意慢走，面带惶急，一张嘴快要凑到自己脸上，心方一软，猛又回忆前事，不噤心寒，重又伤感，把脸往外一偏，低语道：“薄情人休再理我，这是怕闹出事来。反正不久出家，不会嫁人，才由你抱去，当我真个轻jian不成？还不快走，我要医伤呢。”元-忙道：“我真该死！只顾见你伤心着急，忘了快走。好妹妹切莫伤心，我实爱你，医完伤一说自然明。”边说，脚底加快，一会走进偏院卧室之內。因主人爱好天然，锦裳绣被华美异常，东方霞肩臂奇痛，也不再挣，任其放向chuang上卧倒。

元-将药取出，事前查三姑早把热送来退去。元-先把丸药与她服下，再将药粉调敷伤处，因东方霞不肯脫，只将靠肩服剪开。元-见她柔肌如雪，又又嫰，细腻圆融，不留手，只浸了三指大一块，红相映，越显娇嫰，当时怜爱已极。东方霞面向里卧，觉着包扎已完，元-手还未放，侧眼一看，元-正朝自己呆望，头已快亲向臂之上，不噤气道：“你还不滚到一旁去！我手不能动，要踢你了！”元-低头赔笑道：“好妹妹莫生气，都是我不好，容我给你盖上，还有好些话要说呢。”东方霞右耳贴枕，面向里卧，忙用右手把左耳按住，气愤愤道：“我不听鬼话。你此时不能出去，可到那旁坐下，等我伤好。你去房花烛，我自削发空门便了。”说完长叹了一声。元-心越不忍，忙把被盖好，见东方霞腿luan踢，不令坐向chuang上，只得端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按着秦瑛所教，历诉前情，说了两三次。东方霞先颇动念，后听他和背书一样，连说三遍，一字不差，忽然有点醒悟，冷笑道：“想不到你一个老成君子，竟会说得这么动人，谁教你的？”元-毕竟忠厚，不善说诳，呆得一呆，连忙改口，始而分辩无人指教。后因东方霞越说越气，认定元-是怕把事体闹大，影响他的姻缘，受教而来，末了，任凭诉说，全不理睬。

元-见她満脸泪痕，伤心已极，越生怜爱，一着急，便把秦瑛如何救他，人又心xing傲，初遇东方霞时，也觉她貌美多情，秦瑛以外尚是初见；一则心中有人，不容再向第二人用情，又因陈叔青是好友，盛意相托，孤男寡同居一船，不能不避嫌疑。后来看出生气。虽想分辩，吐真情，一则拿不定是否真对自己钟情，惟恐冒失，又想势难两全，稍一迟疑，人便走去。也曾纵马急追，不曾追上，中途误落黑店，蒙她暗中解救，才知真个有情于己。实不相瞒，彼时心意只有感ji，因不能屈为小星，再说心上人也还未见，以为双方难处，尚无他念。寻到西陵寨，看出她情痴太深，空自愁急，后又因此受伤，心越不安。因知老贼山规，照例将受伤来宾护送出山，以为是往宾馆未走，自己事正紧急，没有想到会负伤连夜回赶，杀贼之后方始得信。同时，会见秦瑛一谈，不但不以为忤，反说她和你一见投缘，愿为姊妹，这才惊喜jiao集，分头追来。我才到此地，便被岳、令师用网吊起，为愤辱，未进饮食。虽蒙黑摩勒救走，但是事由強迫，秦瑛也自赶来，说了几句，心想不见你人，心迹难明，明知两老盛怒之下决不甘休，为你痴情所感，冒险自投，果然先被查三姑绑起，受她辱凌，令师又下毒手，均所亲见。你想前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曾拼百死代报仇，如若见异思迁，这等负心昧良之人何值一顾？我不负她，就不会负你。前言虽她所教，也为我二人全都爱你，因我不善花言巧语，商量好来。至于两老厉害，我并不在心上。一则黑摩勒已将事情揽在上，不问他能敌与否，以两老多年威望，也应先去寻他，再说别的。我孤虎，那多厉害敌人尚且不惧，况我不曾亏心，有何顾虑？话未说完，东方霞忽然翻坐起。

元-见她起得太猛，面有痛，忙赶过去，伸手扶道：“霞妹留神伤痛。”东方霞回手一推，笑道：“你不要假惺惺，我不怕痛，也不害羞。你既被我感动，照你所说，人家虽有救命之恩，上来却不爱你，连面都见不到。我已三次为你差点送命，虽然自轻自jian，情分总比人家深些。如能只娶一人，你要谁呢？”元-脫口答道：“我不骗你，她相识在前，救命恩深，义无别顾。”元-说完后悔，哪知东方霞闻言并无不快，又问：“我二人容貌如何？如无此事，到底你爱哪个？”元-笑答：“都爱，秋菊舂兰，各擅胜场，如先遇你，也和对她一样。”东方霞笑问：“这话也许不假，要是我两人同时遇见，你却爱谁？”元-见她笑容満面，只当回心，情不自噤挨坐旁，挽着右手笑道：“你二人能效英、皇，天赐奇福，否则便以双方缘分而定去留。你两姊妹都是天上神仙，我徐元-浊骨凡胎，一个秦姊姊已觉无福消受，又蒙霞妹痴情垂青，真乃几生修到？”

元-原因东方霞任其并肩偎坐，握手存温，毫不推拒，又是转悲为喜，泪光犹莹，脂粉不施，自然yan，只说大有转机。一时得意忘形，加以天生至情，始终以秦瑛为重，惟恐万一叙齿，东方霞年岁稍大，故意喊了一声“秦姊姊”表示秦瑛比他年长。哪知东方霞此时心情矛盾，既爱且妒，本在拿话试探，无如元-话甚有理，又无虚伪，正心中酸溜溜的，偏又无法挑剔，听完把手一甩，重又卧倒。元-见她又是珠泪盈盈，哽咽起来，说得好好的，还不知因何触怒，忙即俯殷勤劝慰，问她“何故伤心”连问数声，东方霞叹道：“你的心我己看透，不必说了。娘和恩师心狠手辣，以为我还想嫁你，特意借故令你为我医伤。实则我心已寒透，但恐累你夫qi2，只得老脸忍痛由你抱来。既而一想，我纵横江湖好些年，从未被人沾一手指，已然被你抱过，反正內便是空门中人，又不会再近别的男子，便由你去。后听你说的话颇近情理，才想试你真心，谁知还是无情于我，这还说他作什？”

元-惊问：“我实真心，何事多疑？”东方霞道：“别的姑且不说，我只问你，既看我二人一样，为何又有偏心？”元-力辩：“哪有此事？”东方霞冷笑道：“你那意中人我也见过，可惜不曾问她年纪。你在梦中都唤她二妹，为何方才改呼姊姊？分明假说姊妹同归，不分大小，怕我比她年岁稍大，做姊姊，委屈了她。这点各凭命运的空名分，有无情爱还在于你，都怕我出生早两天沾了她光。你也不是全不爱我，不过远比不上人家，非做你二房才趁心意。我没她量大，也不讲理，嫁你也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看着办吧，再如花言巧语，我便死在你前，也不出什家了。”说完闭眼装睡，一言不发。

元-才知巧成拙，知道对方不可理喻，来时秦瑛又语意坚绝，回去无法jiao代，再说对东方霞已生情爱，也自难舍，一时情急便下泪来，越想越烦，忍不任长叹说道：“霞妹不肯回心转意，二妹又是那等说法，果然天生佳丽一个也无福消受，还不如死了净。”说时，一不留神，将桌上横放的宝剑碰落，连忙伸手想拾。自来情爱越深，妒念越重，子心细多疑，更善责难。东方霞负气卧倒，话虽坚决，实则情更热烈，表面不理，暗中留神，早听出元-伤心愁急，心肠渐软。事有凑巧，元-说到生不如死，剑恰落地。东方霞知他为人忠厚至诚，以为就要下手，心中一急，忙喝：“你敢拔剑，我先死与你看！”话未说完，人早翻纵起，连伤痛也不顾，抢向前去。正赶元-将剑拾起，话未听清，误以为东方霞要想夺剑杀自，两下便扯将起来。元-在西陵寨，曾见东方霞对敌悲壮情景，知她xing情刚烈，恐其真寻短见，死不放手。双方同是误会，东方霞力气较弱，又负伤痛，情急无计，朝元-手上咬了一口。元-负痛，再见东方霞疼得花容失，伸手想抱，微微一松，被东方霞一把将剑夺去，扔向地上，气苦急道：“我教你死去！不会先杀我多好，省得碍眼，教你为难！”说时，元-因剑被夺，也是惊慌情急，一把将她抱住，搂个満怀。东方霞満腹悲苦，累得气chuan，无力与抗。元-也会过意来，忙赔笑道：“好妹妹，你对我真个情深义重，放着两个天人，不到山穷尽怎会求死。我倒怕你…”话到口边又缩回去，改口说道：“我两人全是误会。那剑刚掉地下，伸手去拾，你误以为我要杀自。看你累得这个样子，伤还未愈，多教人心疼呢。”

东方霞怒气已消，闻言才知事出无心，并非杀自，暗忖：“如换常人，见自己这等情急，定必以假作真，借此要挟。他却实话实说，毫无虚假。”又看出对自己实是真诚热爱，越发心软，只气不过秦瑛，又无法改口，娇嗔道：“我是不愿你为我受害，以为就这样算了么？伤处还痛，我力气没你大，快些放手。”元-这次对面搂抱，正在神移心dang，爱不忍释，闻言抱持越紧，连声央告：“好妹妹，你和二妹，我一个也舍不得。恕我贪心，同嫁我吧。”东方霞气道：“想得倒好，你做梦呢！再不放手，我又咬你了。”元-见东方霞目注手上牙印，只管面带娇嗔，却有怜惜之容，又未強挣，自更不放，口中求告不已。东方霞已早心活，见他那样情急，方说：“嫁你也行，刚才不说过么？要我就不要她，由你的便。”

元-急得脸涨通红，还未答话，便听门外少接口道：“东方姊姊，你当真不要我么？容我一见，奉让如何？”二人听出shu人，全都又惊又愧，忙即松手回看，来人是个蒙面少。元-本不知秦瑛中途救人之事，初见秦瑛，便教了一套话，迫令回观，未说经过，因正抱人，惟恐疑他移爱，方自惭惶，忽听东方霞喊得一声：“姊姊，原来是你呀！”人早扑上前去，抱着来人，便要跪倒。来人正是秦瑛，已把面具揭下，将东方霞抱住，不令跪拜，说：“你我相知以心，相见以诚，你以后是我姊姊，何拘形迹？”随強拉到chuang前坐下。

东方霞料知方才的话全被听去，越发不好意思，手指元-道：“姊姊这等说法，妹子不是人了。我固不该对他太痴，他也实在令人难堪。我已yu罢不能，不过见他对姊姊情深，视我如遗，惟恐不是心愿。姊姊又是那样大量，无法生气，故意如此说法。先还不知姊姊是我恩人，已然心许，休说深恩大德，便姊姊的才貌，我也自惭形秽，如何敢与相比？只薄情人妹子气他不过。我只算嫁与姊姊，终追随，为奴为婢也所心甘，只不理薄情人便了。”秦瑛听她说话矛盾，知是yu盖弥彰，暗中好笑，故意说道：“我也不想理他了，因想姊姊下嫁，费尽心力。他背后之言不必说了，无故寻死，他家只此一条gen，还叫人么？”

东方霞心料方才说话亲热情形被秦瑛听见，心中不快，借题发挥，又见元-因秦瑛始终不曾理他，本急得心內打鼓，知道秦瑛外和內刚，话更难说，一生误会便难挽回。闻言急得脸都变，又不知说什话好，神情甚是愁急，惟恐秦瑛真个怪他，忙代分辩道：“姊姊不要冤枉他，他对妹子虽是薄情，对于姊姊却是真诚热爱，明明可以哄我几句，一句没有。他那背后之言，至多把妹子与姊姊相提并论，这还是奉命而来。姊姊再要怪他，就太冤枉了。”秦瑛笑道：“如此说来，你怪他薄情也是冤枉的了？”东方霞人虽天真好胜，也极聪明，闻言知被秦瑛绕住，面上一红，拉住秦瑛的手，面带娇羞，笑道：“姊姊，你尽帮他，就不和救人时一样心疼妹子了么？早要有这么好的姊姊，谁还想嫁他呢？我无一事不在姊姊包涵之中，不管他是否真心，我以姊姊为主，命我如何就如何便了。”

秦瑛见她天真，人又极美，拉着她手，笑对元-道：“我知你太不容易，如今一个也舍不得放下，我见犹怜，休说你们男子。她又这样痴情，你该如何报答这位姊姊呢？”东方霞揷口道：“姊姊，如此称呼，方才我又为此逗他，如不改口，妹子不安。”秦瑛因东方霞坚执不肯后来居上，几经推让，才定叙齿。二仍恐对方故意少写年岁，最后各取纸笔，背人写好生辰年月，当面开看。事也甚巧，二同是二十二岁，并还同月，只秦瑛早生六天，做了姊姊。伤药灵效已生，东方霞伤痛渐止，只红斑未退，秦瑛又把自带灵药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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