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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层层诡làng（第2页）

“恕不能奉告。”

“嗯？为什么？”

“是老汉的主张，怕你分神，因为病人一刻离不开照顾，你老弟还是安下心来护理这位…”

葛品扬想及一事，脫口道：“前辈最好…”司徒求怔了怔，旋即神秘地笑着点点头，表示会意了。葛品扬还要解释，老儿已悠然地转出房而去。

葛品扬头摇一阵苦笑，无可奈何，只好收敛起心神来依医圣毒王的吩咐行事，他喊店家端来一盆滚汤，然后掩上房门，先为伤者灌下一颗药丸，再将另一颗于盆中搅化，大一颗药丸丢盆中，大半盆清汤立即变成，且蒸发出一阵阵清香，鼻令人心旷神怡。

他找出一块洁净的细布，酿着药，细心在创口及四周变的部位洗拭着，一遍又一遍，不到顿饭光景，药力生效，一阵阵紫黑的毒汁自孔针中溢出，最后孔针中出蓝晶晶的针尖。

葛品扬单掌运力一昅，十余支绣花针大小的飞花针全部起出。

他又为她洗拭了两三遍，然后以另一方细布覆于伤处，理好外，盖上棉被，在火盆中添了柴火，便就炕下盘坐调息起来。

一宵易过，第二天，病人已能睁眼，唯气力微弱，尚不能开口说话，葛品杨朝她比比手势，意思叫她有话等好了再说，一面去外间吩咐店家买来一些人参、银耳等补品，熬成稀粥供她当餐，就这样，三天转眼过去了。

葛品扬虽知对方元神已康复十之七八，为减少对方劳神，不待对方追问，即将自己在常德如何因好奇赶去观棋，如何发觉有异，如何跟踪，如何变生仓猝，以致不及出手相救的经过，轻快地含笑说出。

他述说时，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说得很慢，但由于他说得很风趣，对方并无不耐表示，当他说至胡和涂两香主于太平栈中计一节，对方忍不住微微一笑，但笑意仅仅是一现而逝，接着，脸便又凝重起来。

最后，葛品扬补充道：“仗义援手，在我辈不算什么，在下别无他求，只希望您别追究此毒系何人所解以及在下的姓名和份，在下也就安心了，至于您怎么称呼，愿不愿见示，在下亦不敢相強”

不意对方头一点，竟不假思索地道：“老夫姓，单号一个元字。”

葛品扬惊声道：“元！”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是“首婢”

首婢在五凤帮中虽不用真姓名，但她自己总应有她的名和姓，然而，她竟拿葛品扬信口为她取的一个“元”之名当做永久的姓名，这在葛品扬，真不知如何说才好，最令人百思莫解者，莫过于首婢怎会跑去常德四方教分坛救人的？

被救者是谁？

同伴又是谁？

何以“犯不着”？首婢心xing傲，除非五凤帮主或五凤太上帮主下令，奉命行事，她应是一个谁也无法左右她勉強行事的人啊！

首婢双目微亮，注目严厉地道：“恩公听到老夫这名字为何震讶？”

葛品扬处五风帮、天龙堡的微妙恩怨之间，加以自己与凌波仙子素华已生情愫，又与巫云绢结有盟约，有口难言，只好強作镇定，以抱歉口吻掩饰道：“请您老原谅，在下久走江湖，当今名人虽无缘攀jiao，但是，几位奇人异士的名号却还耳shu能详。那夜那名黑蒙面人手不弱，您老却显有过之，在下一直在猜想您老不知是当今哪位前辈，所以，在下一听…”

首婢稍见释然，淡淡说道：“老夫虽为武林中无名小卒，但却不擅虚言，请思公赐信。”

葛品扬乘机转开话题道：“被救的那位呢？”

首婢淡淡答道：“是一名少，姓巫，名云绢，为终南弟子。”

葛品扬又是暗暗一呆，几乎把持不住。首婢缓缓起下炕，昂立着抱拳一拱道：

“俗云大恩不言谢，老夫一向不善俗套，思公愿留名则留名，老夫当图后报，否则老夫勉強也是无用，如恩公再无吩咐，老夫想告辞了。”

葛品扬想了想道：“敢烦见告一事，不知可否？”

首婢反问道：“什么事？”

葛品畅抬脸道：“终南一派何惠于您老，值得您老为该派一名弟子尽此心力？在下生xing好奇，谈报答大可不必，如能以此见告，満在下一次好奇心就够两抵而有余了，您老认为没有什么不便吗？”

首婢淡淡答道：“若问老夫何以要搭救这名终南弟子，说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因为她是老夫一位知心之jiao的未婚qi2室而已！”

葛品扬听了，心头止不住一阵ji动。所谓知心之jiao，除了他葛品扬，还会是别人吗？

葛品扬強自抑制着，紧接下去问道：“在下还有一点不明的是：您老这次于常德摆下棋擂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远引该地四方教常德分坛的dang2徒出面，以便循踪侦察该教常德分坛之坛址，如此既然您老连该教常德分坛的坛址都不甚清楚，又打哪儿获悉那名终南弟子已陷四方教常德分坛的呢？”

首婢坦然解释道：“这位终南弟子，前此原作客于王屋五凤帮，约在一个半月之前，五凤帮太上帮主忽因新近携妾投该帮、受任该帮总军师的医圣毒王司徒求之建议，特意遣返终南…”

什么医圣毒王？这次救你一命的，才是真正的医圣毒王啊！葛品扬几乎冲口而出。及至听到末后一句，不噤“咦”了一声揷口道：“鉴于五凤帮与当今五大门派的不相为谋，这名终南弟子作客五凤帮，想来必有其特殊的原因，如今那位什么医圣毒王忽然建议将之遣返，持的是什么理由呢？”

首婢点点头道：“是的，事情便是这样引起的。那位司徒求究竟向五凤帮的太上帮主说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十分使人怀疑，那便是以司徒求刻下在该帮的份地位而言，说什么他也不应该有时间关心到这一方面去！换句话说，司徒求这样做，必然隐含另一套诡谋！”

首婢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夫由于与那位终南小妮子关系不同，一直对此事十分注意。那位司徒求于加五凤帮之初，曾借口采药配料需人，于众鹰士中挑出五名收归座下；那天，小妮子离去，老夫暗中偷偷护送她一直过了函关，最后见一路毫无异状方始折返，回到洛yang，因事耽搁了二天，第三天，正待出城时，ying面忽然碰见一人，你道此人是谁？就是司徒求座下新收的五名武士之一。”

“老夫那时并非以本来面目出现的，所以那厮自老夫边走过，一点也没有在意，而老夫可就不同了。”

“那厮系在五六天前奉司徒求之命外出来配药材，当时见他竟空着双手，步履匆匆，面有喜，老夫不噤心想：名贵药材多半产在名山深之中，这厮采药怎么来到洛yang中来了？”

“于是，老夫觉得，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

“老夫心里起疑，便决定在暗中跟踪这厮一阵看看，不意这厮最后走去的地方竟是，竟是…”

首婢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接下去说道：“竟是…洛yang城中的烟花巷。老夫最看不惯年纪轻轻的人，尤其是正在习武的人，居然会有此等不良行为，所以，不等那厮弯巷中，疾窜而上，一声轻喝，便将那厮点倒。拖至无人处所略加恫吓，那厮便和盘托出，说他是医圣毒王与四方教间的专使，这次由四方教潼关分坛带回的报告是：‘终南弟子巫云绢一名，已遵示于潼关掳获，现在连夜送往常德分坛以待后命！’”

“原来四方教有四位教主，以东西南北序位，医圣毒王司徒求正是该教的北方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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