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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3（第2页）

陈作家脸上笑容堆积得活像一团rou2皱了的卫生纸："报自然是要报的，不报也对不起自己那一腔心啊。报了，能不能获奖就要靠赵副主席关照了。"

赵副主席故作谦虚："哪里，帮忙那是肯定要帮的，可是有专家评审组，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啊。"

陈作家四下瞅瞅，看看有谁在关注他们说话，其他人都在扎堆聊他们自己感趣兴的话题，只有钱亮亮端了一杯可乐若有所思，陈作家对钱亮亮不太在意，因为他是圈外人。看到没有谁注意听他们谈话，这才悄声对赵副主席说："哪一次评奖没有专家评审？评委们也就是个样子，挣个看稿费而已，谁有耐心把那些长篇小说从头到尾认真看一遍？摆着的一道程序，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作协，在您赵副主席么，您可是专家评审组的组长啊…"

赵副主席又解释："也不能这么说，这是宣传部统一组织的，怎么可能作协一家说了算呢？我就更不可能一个人说了算。"

陈作家却非常了解行情："宣传部么，官僚衙门，谁会去关心哪本小说得奖呢？即使关心，官僚一堆，他们也没那个平评。到时候还不是作协怎么说他们怎么办？作协怎么说还不是得听专家评审组的？关键还得赵主席认可啊。"

赵副主席也是一个官场老头，至死不给准定话，一个劲对陈作家打哈哈，陈作家也不是善茬子，心里急得要命，却yu擒故纵："当然了，赵主席是讲原则的人，我也不能bi着赵主席一定要把一等奖给我，其实，给不给我奖，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只是希望省里评奖的时候能够认真阅读我的作品我也就心満意了，来来，一杯，预祝省里第四届不shi文学奖评选活动圆満成功。"

赵副主席纠正陈作家："什么不shi文学奖，是洪短田文学奖。"

洪短田是生产不shi的企业老板，有钱了便想着附庸风雅，每两年一次的省里百草文学大奖评选活动由他提供赞助，花不了几个钱，还能买个好名声，等于给企业做广告，还把那些穷文人感动得要命，期待得要命，谁都想拿那两三万块钱的一等奖。陈作家一着急，把洪短田文学奖说成了不shi文学奖，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拿不着这门奖的作家就开玩笑，说省里的百草文学奖从奖状到奖金，都有一股sao味儿。

陈作家话头一转又说他最近淘到一块墨镇纸，正宗的明清古物，镇纸的底部有一个"朱"字，极可能是朱熹闽北聚众讲学时候用的镇纸。

赵副主席呵呵笑："怎么可能？用不用我给鉴定一下？"

陈作家连忙奉承："能蒙赵主席鉴定，那我可就是万分荣幸了。"

赵副主席继续呵呵笑，好像他变成了呱呱ji2："你陈老师就不怕我给你换成赝品？"

陈作家连忙告："那怎么可能？我请您鉴定的目的，就是要送给你，我是怕万一是赝品送给您了挨骂。"

赵副主席忽然哈哈大笑，开席以来，他没少笑，不过一直都是那种有保留、有內涵的呵呵呵，猛然间他换了个笑法让席间所有人惊诧，大家一起朝赵副主席和陈作家聚光，赵副主席老到地朝大家举起酒杯示意，大家都不知道赵副主席为什么然哈哈大笑，只好陪着赵副主席傻傻地笑，然后掉了杯中酒。

钱亮亮暗自头摇，他知道，陈作家的生意也作成了，如果他的那方镇纸真的是明代大儒朱熹的用物，送给赵副主席别说那个不shi一等奖不在话下，如果送给国中作协哪个主席，可能连茅盾奖、鲁迅奖都一锅端了。

今天，作家与赵主席的私会，让陈作家的心安排的获奖之路充満了变数，他的努力很可能要付之东，化为泡影。想到这里，钱亮亮觉得那个陈作家ting可怜，甚至产生了马上打电话给陈作家的冲动，告诉他如果那方可能是朱熹用过的镇纸还没有送给赵副主席的话，脆就别送了，送也是送。钱亮亮不相信，一方朱熹用过的镇纸能够抵抗作家的两条腿大。当然，那仅仅是冲动而已，钱亮亮不可能真打电话给陈作家，趟他们这帮酸货的浑。

饭后，服务员通报钱亮亮那位作家和客人已经下了，钱亮亮起了好奇心，连忙跑到浴馆站在楼梯的拐角观赏这一对活宝。作家穿上了三点式，一明晃晃地在碧波中起伏。赵主席活像一条发情的雄鱼，在作家前后chan绕连。平心而论，作家的脸蛋很一般，可是人的妙处并不仅仅在脸蛋上，作家的材格外夸张，不但皙，而且该出的地方膨隆如峰，该低洼的地方幽深如，极为xing感you人。钱亮亮再次叹息：陈作家啊，就凭人家这一，一等奖肯定跟你无缘了，能个二等三等或者安慰奖就烧香了。

３

郝冬希在国中式休闲会所款待客人，他肯定就是当然的设局人，尽管每次饭局的题目不同，但是设局人的份是不会变的。要让郝冬希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由设局人变成局托、陪客，几率极小，而且需要非常的智谋和手段。几率小不等于不可能，这件事情庄垃圾做到了。而且，这件事情连钱亮亮都蒙在鼓里，一直到饭局开始，郝冬希开始发脾气，钱亮亮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xing。

事先，钱亮亮接到郝冬希的电话，说是那个庄垃圾要在会所招待重要客人，让钱亮亮照顾点。

庄垃圾先到，看到他从车上钻下来，钱亮亮ying上前去握手致意，庄垃圾说："我先不进去，今天陈副长市要来，我的在这儿等，在包厢里等不恭敬。"

陈副长市来过几次，都是郝冬希亲自接待，陪吃陪喝陪玩，从两个人的jiao谈话语行为举止中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非常密切，放在普通老百姓上，就是哥们。陈副长市要来，郝冬希怎么在电话里头没有说？陈副长市到会所赴宴、休闲，郝冬希是否作陪？想到这些，钱亮亮连忙踱到一边给郝冬希拨电话，郝冬希接到电话说他也是刚刚知道陈副长市要来会所，电话里能听得出来，郝冬希非常恼火："他老，庄垃圾打着我的旗号邀请的，而且一直拖到刚才才告诉我。庄垃圾真是垃圾，屎狗，真不地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钱亮亮略一思索，马上回答郝冬希："你得到场，来了以后先不要出面，陈副长市肯定要找你，找你你再出面，不找你你就别出面，过后告诉陈副长市这是庄垃圾设的局就行了。"

郝冬希沉默片刻，同意了钱亮亮的意见："好的，一会我过去。"

庄垃圾翘首以待的陈副长市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才到，看到陈副长市从车里钻出来，庄垃圾点头哈yao忙不迭地ying将上去，陈副长市并不认识他，莫名其妙应付差事的跟他碰了碰手，转过向钱亮亮打听："钱总管，冬希到了没有？"

钱亮亮明明知道郝冬希此刻肯定已经侯在了他自己设在会所的办公室，却告诉陈副长市："没见他过来啊，他也过来陪陈副长市吗？怎么没打电话通知一声。"

庄垃圾连忙凑过来解释："他知道，他知道，可能马上就到了。"

陈副长市乜斜了他一眼吩咐钱亮亮："给冬希挂电话，我来了他躲起来什么？"

钱亮亮按照他和郝冬希商量好的对策把陈副长市和庄垃圾朝里边让："陈副长市，庄老板，你们先请到里边就座泡茶，我马上给郝董事长挂电话。"

郝冬希来了之后，陈副长市亲昵地责备郝冬希："冬希啊，怎么回事，说请我喝酒，我来了你怎么躲着不见人？"

郝冬希说："陈副长市，今天可不是我请你，是这位庄老板，我也是陪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啦。"

陈副长市怔了一怔，马上明了今天这场饭局的xing质，由不得脸就沉了下来。郝冬希却又嘻嘻哈哈地说："没得说啊，庄老板跟我们都是兄弟，他请我请都一样，都一样。"

庄垃圾也连忙赔了笑脸解释："是啊，是啊，我就是看冬希太忙碌，陈副长市对我们鹭门的建设呕心沥，实在太辛苦了，就是想尽一尽对陈副长市的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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