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都二十八了,不能留下来过年吗?”郭莘在车上仍不死心。徐湛踢了踢身边的旭白。
林旭白正是没心没肺的年纪,掏出书包里的纸包:“沈爷爷,您吃姜糖。”
徐湛听了恨不能将他踢下车去。
劝的多了,沈迈也拉下脸来:“旭白今日还要上学,老夫我独身一人,过什么年呢,你们算过我多耽搁一天会死多少人吗?”
徐湛脸一红,想到当日连哄带骗并许以十日之期带他来到京城,抛下韫州的灾民不顾,本就是有悖情理的,当即便不敢再劝,掀开车帘命令出发。
谁知车夫刚行几步突然勒住了马车,几人皆因惯性猛的一晃,幸而郭莘手快扶住了沈迈,老爷子才没有跌倒。
“大人,有……有人拦车!”随侍的都是徐湛的扈从,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声音都是打颤的。
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徐湛吃了一惊,车前拦路的竟是七位身穿黑色武士服、腰跨乌云豹的千从卫。
“你留在车上保护先生,我下去看看。”徐湛说完,鬼使神差的拿走了郭莘的剑。
徐湛跳下车,环视眼前的景象,一时没了主意。林府的后门开在幽深静默的小巷里,此时巷子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静的连积雪压在枝头发出的微响声都能听见。再看眼前的鬼影一样的七个人,他们同韫州千户所招募的幡子捕手不同,这才是如假包换的正牌在编千从卫,浑身散发的戾气便足以令他的侍从们退避三舍。
为首一人缓步走近了徐湛,徐湛这才看清,是关穅的十三太保。
徐湛苦笑了一下,他终于体味到了“年关”的意思:“十三爷,今年的帐非得在今年算吗?”
荣十三冲他拱了拱手:“让徐大人受惊了,这遭不是请你,是请车上的人跟我们走一趟。”
徐湛心里咯噔一声,强作冷静道:“车上?车上只有年幼小弟,不知身犯何罪惊动了十三爷。”
“徐大人,你实在没有必要跟我装,人是关佥事请来的,我自然事先知会了她。”荣十三压低了声音:“大人不用紧张,只请沈太医去瞧个病而已,午时之前一定送回。”
徐湛侧了半个身子挡住车驾,大有想动沈先生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之意,他摇着头说:“沈先生是我请来的。十日之期已到,我必须信守承诺送他回去,一日都不能耽搁。”
“好吧,那我只好……”荣十三做无奈状招呼他的人上前,侍从们紧紧围住马车,却皆被对方气势吓得胆颤,拔刀反抗更是不可能的。
只听仓啷一声,众人反应过来时,徐湛手中的剑已经夹在了荣十三的脖子上。
十三太保被一个文弱书生挟持?这在嚣张跋扈几十年的千从卫眼里可算的上奇耻大辱,他们纷纷拔出乌云豹,六柄极似倭刀的长刀在惨白的日光下格外寒冷刺目。
徐湛朝后方喊了一声:“郭莘,带先生下车。”
郭莘扶老携幼以最快的速度躲进林府后门。天子脚下,千从卫没有正规手续自然不敢擅闯二品大员的府邸。
荣十三笑了,笑的喘不上气来:“徐大人,你幼稚不幼稚?”
“谢了,十三爷。”徐湛放下手中的剑,以荣十三的速度哪里容得下他拔剑。
“我回去请关佥事来。”荣十三挥手拦住了六柄想将徐湛剁成肉泥的乌云豹:“看你还挺讲信义,但愿也懂得审时度势。”
徐湛拱了拱手,示意好走不送。
“对了,”荣十三又转回身来,“友情提示,动静闹大了,对你林家对沈先生没有任何好处,另外请转告沈先生,大医医国。”
荣十三带人走远了,徐湛才面色阴沉的回到院子里。下人们正探头探脑的交头接耳,何郎闻讯从前面赶来,斥散了他们。
何郎诧异的问徐湛:“都在说什么千从卫,怎么回事?”
徐湛耸了耸肩,他哪知道怎么回事。
面对神色淡然的沈先生,徐湛单刀直入的问:“他们让你给什么人瞧病?”
沈先生正赏玩一只贡梅的瓶子,慢条斯理的说:“你猜。”
徐湛睨着眼睛沉吟一会,总结出以下三点:“是宫里的人,是地位尊贵的人,是你的老病人。”
“全中,”沈先生点点头,“我徒儿就是聪明。”
徐湛气咻咻的坐在一边:“说了跟没说一样,宫中贵人里一半是你的老病人!”
沈迈无辜脸:“我可什么都没说。”
徐湛被噎了一下,转而幸灾乐祸的说:“这下走不了了,乖乖留在京城过年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管家何明敲门说:“三少爷,大爷起了,叫你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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